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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旧时代的梦
2015年01月20日 17:57  

死在旧时代的梦

潘柳凤

我出生在摇滚乐最后的黄金时期,二十世纪世纪九十年代,正值敏感偏执的Grunge Rock向矫揉造作的Glam Metal宣战之际。当然,当时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关于那场轰轰烈烈的Grunge运动,曾经的青年们和当前的青年们似乎都更热衷于谈论大名鼎鼎的Nirvana(涅槃乐队)和它传奇一样的灵魂人物KurtCobain(科特•柯本)。Kurt Cobain被称作是Grunge Rock的登峰造极者,在这个孩子气的双鱼座男子于他西雅图的公寓饮弹自尽后,疯狂的青年们把他当做当代受难耶稣来膜拜,他们淌着热泪,满嘴脏话,痛斥着无望的现世。与此同时,随着Nirvana的解散,Grunge Rock渐渐失去它的热度,任凭Grunge信徒们做何种努力,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属于摇滚的旧时代结束了。

但我想谈论的并不是Nirvana和Kurt Cobain,而是在Grunge浪潮中稍显另类的the Smashing Pumpkins(碎南瓜)和Billy Corgan(比利•寇根),以及他们的作品中我最为欣赏的《Siamese Dream(暹罗之梦)》。

《Siamese Dream》发行于1993年7月,这张比我年长的专辑成就了碎南瓜,使之成为大红大紫的摇滚巨星。界内评价《Siamese Dream》是“完美无瑕的”,丝毫不为过。因为主唱Billy Corgan实际上几乎是整张专辑的唯一操刀者,而同时BillyCorgan又是一个完美无瑕的抑郁症患者。

传闻Billy Corgan常常熬夜工作以抵抗抑郁症带来的精神折磨,在深夜独处期间他顺手完成了吉他、贝斯和鼓手的部分,并覆盖掉队友们相比起来略为逊色的成品。所以说《Siamese Dream》是披着乐队外衣的个人专辑,也是因此,《Siamese Dream》才能给人浑然一体之感。

噪到极致,柔到极致。这是对专辑的评价,也是对vocal的评价。Billy Corgan独特的嗓音有着不可名状的邪气,蕴含着一种撕裂禁锢的坚实力量,但同时又是脆弱无助的,藏身于厚实的吉他和利落的鼓点中,像在作随时逃亡隐匿的准备。听着这种能够在一瞬间刺激五脏六腑的声音,尤其在夜深人静之时,闭上眼,能够感觉自己站在天堂与地狱间渐趋消亡的界线上,张开双臂,向后倾倒,没有堕入深渊,也没有升至星宇,而是与茫茫红尘一道漂浮起来,像空气一样不经意间就拥抱了这世间多愁善感的苍生。

常常听着华丽繁复的编曲和独一无二的声音就不在乎Billy Corgan到底在唱什么了,特别是在初接触碎南瓜时。那时尚是高中生的我,处于时而狂躁时而沉默的敏感阶段,就是这样的我,偶然遇上了同样敏感的Billy Corgan,沦陷在他的音乐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很多乐迷眼里Billy Corgan是天才摇滚乐手,是神一样的存在,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偏执狂、抑郁病人、独裁主义者和顾影自怜的可怜鬼。我甚至觉得不需要听懂难以琢磨透的歌词就能够明白这些曲子要表达什么。这也是广大乐迷的共同感受。《Siamese Dream》就像一辆橙黄色的老旧破车,装饰着飞扬的尘土,载着一代青年失魂落魄的梦。我听见碎南瓜驾着这架橙黄色老旧破车时吱呀作响的声音,我听见成群结队的青年们追着车戏谑打闹的声音,有时听着听着就发怔,或者听着听着就泪流,也说不上为了什么。

后来,碎南瓜解散了,青年们悲叹“上帝已死”。

再后来,碎南瓜不完全地重组了,青年们惊叹“碎南瓜怎么又回来了?”

我联想《半生缘》里那句“世钧,我们回不去了。”相比起物是人非,我倒觉得人是物非更为伤感。为什么人还在,却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呢?当初的Billy Corgan绷着敏感的神经写下他无可挑剔的《Siamese Dream》,当初的伙伴们亦都是那样带着忧郁的面孔刷着吉他贝斯敲着鼓,而如今我们只能言说起“当初”。现实是,无论Billy作何种努力,于浮夸拜金无养分的流行乐当道的当今,碎南瓜再也没能创作出让我感到有莫名慰藉的作品了。大概,和迸尽光芒的摇滚乐一同,碎南瓜和他凌乱而美好的梦都已然死在了那个被微弱希望封缄了的旧时代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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